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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铛

    邬羲和提起嘴角一侧,“羲和不会抛弃二师姐的。”
    幼椿这才放走了邬羲和坐在凉亭里揉着小腿,剧情里好像是邬羲和自己一个人来上祀祭,后面进去之后结识男主,一起拿到了法宝,男主邀请了邬羲和去了青启城。在原文里她这个小小配角早就嗝屁了,那和男主在一起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……
    在幼椿回忆书中内容时,天色逐渐暗了下来,阴风吹过花瓣般的纱裙时,幼椿才反应过来,怎么那么快就天黑了?
    站了起来才发现面前的水潭早就变成了一颗巨大无比的古树,一圈的泥坑,待幼椿仔细看发现并不是泥坑,好像是砖石砌成的坑,奇怪的是没有土也能长,有积水。让古树的树根,破土而出,裸露在外,各外明显,粗壮错落有致,像心脏上盘绕的心血管,在供养这颗古树。
    而幼椿此时站着的凉亭不知是是因为坑的原因,让她错觉凉亭升高了好几十米。身后的树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多出的食肆,街上的行人走路无声。幼椿冷得哆嗦的跺脚,想着要不先离开凉亭去附近吃点热乎的东西等着邬羲和,因为诃子裙的裙摆她发现下不去,总不能抱成一团爬下去吧?
    幼椿偷偷摸摸见路人没有看向凉亭的,她把裙摆撩起搭在肩上,露出光洁白嫩的腿,脚踝上的铃铛平日里并不会去响动,只是小心的从凉亭下的巨石上手脚并用的爬下来,铃铛轻悠悠的晃荡着把伸过来的藤蔓给打掉了。
    幼椿叹了口气,也不怪她不能用术法,进了栖霞山之后不仅是她,邬羲和也是都用不了任何灵力,连本命剑都和寻常兵器并无二致。她也并没有发现在她离开凉亭之后,裸露在外的树根活了起来。
    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放下了裙摆,捋了捋头上的发簪,往街上的食肆走去,发现怎么都走不到,脚底下一直在凉亭周围打转,明明近在咫尺,却无法走进半分,“我这是遇到鬼打墙吗?”幼椿不由得抱着手臂,看见石桌子上多出的灯笼,处处可以用诡异形容。
    她踱步到灯笼旁正要走起来,身侧不知出现何人比她先行一步抢过灯笼,“哎!”幼椿想问这是什么,身着黑袍的人以为幼椿要抢跑的更快,在跳下古树旁的坑时,被树根一把抓住,直接伸出须根往他皮肉里扎去,幼椿听见了嚼碎骨头的声音,盖在树根上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纱。
    这些发生的时候,是在幼椿眨眼的几毫秒。
    灯笼掉落在幼椿的脚边,里面的烛火竟然没有把灯笼烧掉。
    这里每一幕都在挑战幼椿的认知,无比想念邬羲和,不是答应了不会抛弃她的吗!幼椿盯着古怪的灯笼,心里默念了好几遍,这是小说,自己只是在玩大型网游。脚终于不再发软,心一横拿起了灯笼。
    往人多的食肆跑去,发现鬼打墙消失了。她很好的融入街上,街上不再是安静,耳边听着吆喝声只卖肉,卖的还贼贵。她还能吃点甜食压压惊,来往的人流中,穿着道服的人都是往一处跑动。
    “既然有了灯笼,为何还不找入口?”
    幼椿惊吓的踉跄了一步,这里的人走路都是无声的是吧!在这本小说里面,她没有见过长相普通的人,颜值平均很高,但面前的男子妖异却不女相,左眼下方的泪痣多了几分楚楚可怜,“道友知道灯笼的用处?”
    面前的男子,容貌俊美,雍容清贵,仰月唇微翘,男子笑了笑,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,“两块灵石。”
    幼椿嘴角抽了抽,从乾坤袋里还是掏出了两块灵石。
    “灯笼是上祀祭的门票,有了它才能进入入口。”男子手上把玩着幼椿的灵石,“你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如与我组队进去?”
    “我有个同伴,但是他没有来找我。”
    男子看了眼头顶的月亮,“这个点都没来寻你,若不是进了地宫,怕是已经没了。”
    没是不可能没,邬羲和虽然是个男二,好歹也是个反派,小说刚开始的地方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,估摸着嫌她碍事把她丢在凉亭自己一个人去了,她就说嘛,男人的话能信?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门票所以要和我组队?”
    男子笑容僵了僵,“怎么会……”
    幼椿学着男子的笑容,伸出手比了个耶,“两块灵石。”
    “姑娘不能这样说,就算我没门票,你知道怎么进去吗?互惠互利不比开口提钱更好嘛。”
    幼椿看着提着灯笼来往的人,从一开始的只往一个方向走,到现在四散而开,说明入口的确不在一处。注意力又放回到面前的男子身上,“成交。”
    “在下昶燮,敢问姑娘如何称呼,路上也方便有个照应。”
    幼椿嘴嗫嚅着,“幼椿……”好家伙,这就是男主啊,这就是男主!
    “好的,幼姑娘,请跟在下过来。”
    “你去地宫也是为了法宝吗?”幼椿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一家棺材铺,门口的人在见到灯笼的时候就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开。
    “不是啊,我实话和你说了,我是个医修,进去是为了买药看病赚灵石。”
    幼椿眼皮跳了跳,原文里的男主居然那么爱钱,她依稀记得男主家不是很有钱吗……
    “不过与幼姑娘组队,我可以给你打八折。”昶燮转过去眼睛和许久没吃肉的野兽一样眼神泛着幽光。
    “听我说,谢谢你。”幼椿看着他捣鼓着又是拿奉的香,蜡烛,找打火石,“你那这些有什么用?”
    “举办的是青荫墓,或许有些不干净的呢,为了防身,不过幼姑娘一个剑修应该不怕这些。”
    一口一个幼姑娘,幼椿听得不太能适应,“你要不叫我幼椿吧?”
    “呃,倒不是我不乐意喊你全名,这里若是被人知道全名和生辰八字容易遭人利用,要是你不介意我喊你椿椿吧?”
    幼椿寻思着全名会被利用吗?那男主还告诉她名字,还是说男主的名字本身就是化名不过小说里一直没明说。
    昶燮当幼椿默认了,给了幼椿一个小的香囊带,“椿椿就算是剑修最好也备些,装点香灰上的米。这个我就不收你钱了。”
    “还真是谢谢你了。”幼椿听话的拿着香囊带开始装着沾满香灰的米,也拿着香和蜡烛往乾坤袋里放,“所以昶燮,你这是化名吗?”
    “也不算,只能说不是全名。”昶燮把东西装好,一回头看见幼椿追着一个耗子跑。
    幼椿见这个耗子把她的装着米的香囊叼着往前跑,只好追着,耗子也奇怪不跑出去,就在屋子里打转,幼椿只好拔剑,刚要砍向耗子,耗子一转过身,变成了猫的脸,砍下去也是一团烟雾,香囊随之消散,空气中发出“桀桀桀桀——”的笑声。
    “哇,不愧是剑修。寻常姑娘怕是已经叫出或是哭了。”昶燮还在那边给幼椿鼓掌。
    幼椿瞥了一眼昶燮,再看着自己的木春,砍下去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,真切的能感受到皮肉绽开,可下一秒才空落到地上,“昶燮不是第一次参加吧?”
    “自然。”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门票呢?”幼椿眼眸里满是审视,她拿着兵器,背对着庭院外的血月,阴风吹着她的发丝与身上的裙摆。
    “因为那是诅咒啊。”昶燮笑了笑,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,“椿椿可以看一下自己的手臂是不是有一根红线。”
    幼椿抬起空出的手往上举着,衣袖下掉落果不其然看见手腕下有一根红线,像是纹在肌肤上。
    “当红线一圈圈缠绕到你手肘处时,你就会被活活勒死。”昶燮表情柔和,每句话都是轻声细语,“所以每一次和我组队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。”只是后面的话随着风一起,整个人阴恻恻的。
    “那你还收死人的钱。”
    幼椿这句话让昶燮微微挑了挑眉,真是让他太意外了。很少有人,不,确切地说根本没有人听到他说完这些时候还能表现的无所谓。不是装的,而是真的无所谓,那是一种置身事外,仿佛他再说别人的死期。
    “你以为我进去治疗的那些人,都会活着吗?每一笔都是死人钱罢了。”说罢,把自己手上刚装好的香囊给了幼椿。
    幼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,只是把木春收了起来走到昶燮身边,“去入口吧。”顺手接了香囊,好歹她也花了两块灵石呢。
    “已经在了。”昶燮眼神落在了正堂的棺材上。
    幼椿复杂的看着棺材,就当是玩游戏,都是假的假的。手轻轻推开开盖子,里面空空如也,她呼出一口气,吓死了,她还以为里面会有个什么僵尸之类的出来蹦跶的咬她。
    “躺进去就可以了吗?”幼椿正要想爬下凉亭那样掀起裙子的时候。
    昶燮看着她的动作才开口,“是棺材后的墙,椿椿真有趣啊。”眼神在看见她白皙的脚踝挂着一串极其不符合她的脚链,眼神落在铃铛上变得意味不明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幼椿一言不发的维持着动作,她现在好想砍死男主啊,可以动手吗?可以动手吧!提起木春,她这一刻是真想砍昶燮,也不知道是系统的干扰,还是她自己真的没看清,被途径的小石头绊了一下,木春砍向了墙壁,墙上灰尘掉落,紧接着是砖块,接着出现了一个洞。
    而洞里有很多提着灯笼的人疑惑的看向她和昶燮,其中包含着邬羲和,只是他握着剑,一个独自走着。
    幼椿忽略自己弄出来的举动,已经被人注视着,眼中只剩下邬羲和,就像幼稚园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玩得好好地,自己的父母突然来了一样。
    “师……”想起邬羲和的话,“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不来接我!”幼椿跳过几个被她砍倒的石头块,冲到了邬羲和面前。
    其他人只是瞧了一会儿便继续神色匆匆往前赶路。
    邬羲和见旁人都开始走动,才压低声音说道:“羲和是答应了不会抛弃二师姐,但从未说过会来接二师姐。”
    话说完,昶燮刚好走到他们身边,“椿椿,这就是你说的同伴啊?”打量了一番邬羲和,“看样子椿椿是被抛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