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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    路嘉洋动作一顿:“听见了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江元洲搂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,“为什么没有和我说?”
    “就在你手术那段时间,不想让你担心。”
    而且他当时把腿摔折了跟江元洲多少也有点关系。
    江元洲手术前,医生给出的评估结果并不是特别理想。
    路嘉洋那会担心得恨不能直接飞去国外,每天都跟游魂似的过着,一个没留意,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    还好楼梯不高,并且他反应很快地护住了脑袋,最后只是小腿稍微有点骨折。
    这事肯定不能和江元洲说。
    “哥,”江元洲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,“你总是在为我担心,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你担心?”
    路嘉洋动作一顿,一垂眸,正正对上江元洲认真的视线。
    他心脏忽然很没道理地轻颤了一下。
    许久,他妥协:“以后不会再瞒你了。”
    江元洲蹬鼻子上脸:“什么事情都不瞒?”
    路嘉洋笑了声:“本来也没瞒过你其他事。”
    江元洲跟动物圈地盘似的又将他往怀里圈了些,又问:“哥,你腿伤的时候,都是你室友背你上下楼的吗?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,”路嘉洋轻笑,“我健步如飞得很,哪用得着他们。”
    听见这话,江元洲也跟着笑了声。
    一声笑才落下,他忽然又轻嘶了一声。
    路嘉洋连忙问:“疼?”
    江元洲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路嘉洋刚想说那你咬我,话都没来得及出口,就感觉颈间一热。
    紧随而来的是湿漉的微麻感。
    路嘉洋浑身过电般一僵:“你怎么……”
    咬脖子啊……
    江元洲以前从来都只啃他手的。
    可能是这个姿势不方便抱他手来啃,路嘉洋又想,因此没了后话。
    感觉有点奇怪,路嘉洋被迫微扬起下巴。
    江元洲咬得很轻,但又不撒嘴。
    以至于比起麻,更多的是痒。
    路嘉洋有点怕痒。
    没半分钟手上便卸了力气,他本能地缩了下脖子,声音有些虚浮:“小洲……”
    想让江元洲换个地方咬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,江元洲忽地抬手,骨节分明的手圈住他脖子,大拇指指腹抵上他下巴,顷刻间将他锁得无处可逃。
    与此同时,少年咬着他颈肉的牙齿轻磨,磨得他不受控轻哼了一声。
    埋首在他颈肩的人如打标记般将他牢牢圈在怀中,而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掀眼帘,缓缓朝不知何时开了条缝的门口看去。
    就在他看去的瞬间,一道身影在门缝外一闪而过。
    许久,风将未关紧的门缓缓吹开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    看不见身后的路嘉洋浑身一僵,下意识轻按江元洲肩膀:“有人来了?”
    江元洲终于松口。
    和过去每次一样,在那很浅的牙印上轻吹了会,他才放开路嘉洋,起身道。
    ”门没关紧,我去关。“
    第十一章
    海市昼夜温差大。
    钱英卓和文钦磊人均一件短袖,站在医院门口被风吹成傻逼。
    两人决定靠骂对方来给身上补点热气。
    激情互骂完一轮回,等的人出来了。
    钱英卓扫一眼空手出来的梁陶晗:“你不是说包落楼上了吗?包呢?”
    梁陶晗走出门利落拦车,神色如常:“电梯太挤了,等了两轮都没挤上,明天来接嘉洋的时候再拿吧。”
    钱英卓:“靠,那我俩不白搁这跟傻逼似的冻半天了。”
    文钦磊配合吸吸鼻子上前,朝梁陶晗伸手:“感冒费。”
    梁陶晗笑骂着拍开两人的手:“滚滚滚。”
    ·
    江元洲关好门,回来的时候顺手拎过沙发上的卫衣重新穿上。
    两人点了小碗菜当晚饭。
    吃完,江元洲没让路嘉洋动手,率先起身收拾。
    路嘉洋也不和他争,扫了眼床尾那不知道一米八有没有的陪护床,出声道:“你晚上回去吧。”
    江元洲动作一顿,不说话看他。
    路嘉洋莫名被他看得有点心虚,但还是道:“晚上没别的检查了,就睡个觉的事,你明早再来就行。”
    江元洲还是没说话。
    他安静将剩下的打包盒收拾好,放到一旁,而后在病床旁坐下:“哥,以前我住院,你从没让我独自在病房里度过哪怕一晚。”
    路嘉洋失笑:“那是因为你身边必须要人守着,我这只是小伤,跟你以前完全不是一个性质。”
    见江元洲不说话看他,路嘉洋只好又道:“而且这陪护床就那么点大,你晚上翻个身都能直接摔下去。”
    江元洲沉默与他对视,片刻,垂眸看了眼两人身下的病床。
    路嘉洋乐了:“病人的床你都敢打主意?”
    “我睡觉很老实。”江元洲声音轻柔。
    这路嘉洋倒是知道的。
    江元洲的睡姿和他本人一样安静,基本晚上睡下什么样,早上醒来就什么样。
    路嘉洋和他同睡多年,从没见过他有抢被子、踹被子或者手脚乱放的习惯。
    路嘉洋当然不介意和他一起睡,只是觉得没太必要。
    这就是间很普通的单人病房,卫生间不大,卫生环境也只能勉强算及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