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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(6)

    孟欢:你是?
    夫人,来。她满脸慈爱,一看就有种让人想和她做朋友的感觉。
    什么意思?
    孟欢下意识往蔺泊舟的方向看,但他视若无睹地垂下眼睫,也没说什么,似乎默认自己跟这个嬷嬷走。
    他这是放自己走了?
    不是还要侍寝吗?
    带着满腹疑惑,孟欢被妇人拉扯一路走到了书房的后院,里面放了一只大木盆,下人络绎不绝往里添热水,热气氤氲。
    孟欢隐约意识到什么的时候,妇人慈爱的声音再次传来:夫人还是处子之身吧?
    哦。
    原来这是侍寝前的清洗步骤呢。孟欢:^v^
    王公贵族真奢华,老婆都要别人帮忙洗。
    日老婆怎么不要别人帮忙日呢?
    强压住内心的吐槽,孟欢想说你们都退下吧,我自己来。肩膀忽然被双手轻轻摸索,丈量着腰腹,再摸了摸他的屁股,触感十分奇怪。
    孟欢看向这个可以给自己当妈的慈爱妇人。
    妇人说:夫人骨架真好。请脱衣入水,奴家有几句话要告诉夫人。
    说完抬手,啪啪!两声清脆的击掌,一个侍女手捧着一个木台,台上放了一本簿册,垂头站在孟欢跟前。
    孟欢:这是?
    妇人:春宫图。
    说完便拿过来,翻给孟欢看:夫人经验不足,只怕今晚侍寝不知道怎么取悦王爷。哦,看看这一页,叫做龙虎相交,白面郎君骑白虎,青衣
    画面中是两个人正面相交,一个压着另一个,交着脖颈,身子盘踞,姿态扭曲。孟欢看了好一会儿才懂这幅图的形状为什么能跟龙虎扯上关系。
    不过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传来的老色批,海量视频,高清大图,什么没见过?
    几页春宫图带来的刺激感,远远比不过孟欢此时的尴尬。
    妇人声音慈爱:夫人,香,暖,白,润,紧,这是男子侍奉的关键,香,即
    眼前的阿姨年龄大到可以当自己妈,听他说这些,孟欢简直头皮发麻。
    啪嗒一声,春宫图被合上,孟欢实在受不了了:不用看,不用看,我都懂。
    夫人看过吗?
    孟欢想了个借口:先前在教坊司,一天看一本。
    不止看,孟欢就是画小黄图出身,现代的人体比古代要好,所以他画的都能比这有性张力。
    既然如此,奴家也省事了。妇人满脸轻松。
    她在王府里属于有点儿权威的,任何年轻女孩儿出嫁前一天都要请她来家吃饭,吃完饭拉到闺房悄悄话,然后闺女满脸通红的送她走。
    甚至有些爱走后门的小郎君,也特意来问她一些房中的事情。
    因此今儿一听说蔺泊舟的妾室要侍寝,下人们二话不说,立刻找来她给孟欢传授经验。
    见孟欢脸色不太好看,妇人立刻老司机地安慰起了他:夫人不用怕,不疼的。
    呜呜呜一定会疼的qaq!
    你们不知道。
    蔺泊舟唧唧可大了!
    那可是屡次被用凶器匕首打桩机形容过的孽根啊!
    捏着衣衫内心哀伤了好一会儿,暂时想不到逃避的方法,孟欢望向了那本春宫图,说:这本书我能带走吗?
    妇人:为什么呢?
    孟欢表情深邃:让王爷也看看,好好学习,免得他今晚捅死我。
    房间里热气氤氲,半晌,门终于打开。
    孟欢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,头发用布帛擦洗干了,顺顺溜溜梳落下来,小脸红透水润,由侍女和太监护送着从后门进了蔺泊舟的书房。
    摄政王府的书房其实是一座偏殿,进深开阔。前门是府中幕僚行走的地方,侧门和后门是妃妾和下人走的地方。
    前厅传来议论,蔺泊舟的幕僚和清客们正大声争论。
    黄淮水患,四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,明言老百姓饭都吃不起了,王爷,应该立刻让户部拨出银两!到江浙买粮赈灾!
    没错!沿着漕运路线往上,尽快将粮食送到百姓的手中,天下才能太平,否则百姓们要乱起来了啊。
    王爷,小人认为,应该以工代赈
    他们吵的很激烈,蔺泊舟坐椅子里静静听着,垂眸,没说话。
    每次遇到大事,哪怕他心里有数,也会招来幕僚们吵一吵。有些事情是越辩越明的,越吵,他脑子里的思路越清醒。
    但他不会轻易表态,不会让人看透他的想法,喜欢静静地听。
    言多必失,多思考一定不会出错。
    沉浸在思绪中,厅内又吵闹,蔺泊舟没注意到孟欢来了。
    那我就慢慢等咯。珠帘纱幔和屏风后,孟欢在榻上先坐下。
    前厅的嘈杂和后寝的安静形成了对比,左等他不来,右等他不来。孟欢闲的没事,躺着把那本春宫图翻完了。
    不过如此。他心里点评。
    色情艺术还得看技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,什么类型都有。
    翻完春宫,孟欢等的有点儿无聊,不断地抠着手手。
    像极了寂寞豪门少妇等候老公回家
    这种春宫图有点儿粗制滥造,怕蔺泊舟看不懂细节会乱来,孟欢四处找了根笔,在上面想要画出一张完整的教程图
    但落笔的一瞬间,孟欢就涂抹掉了。
    真羞耻。
    哪有主动给人画XX自己教程的?
    行吧,孟欢只能继续等。
    古代没有灯,也没有光污染,天黑是纯粹的黑,什么都看不见,因此古人睡觉的时间比现代人早。
    大概也是这个原因,孟欢生物钟都被提前了,现在开始犯困。
    嗯?!
    期间惊醒了几次,孟欢拼命提醒自己清醒一点。得坚持住,不能睡,蔺泊舟来了他还得传授大唧唧进来时不那么痛的方法。
    不然一个没注意人就进来,真的会把他捅死。
    许久,前厅声音停了。
    夜色已深,蔺泊舟说,诸位回去休息吧。
    众人纷纷行礼。
    蔺泊舟说:前几天陛下赐了一批上好的蜀锦,本王让下人裁几件衣裳,送给诸位,天气转凉了也好御寒。
    他们幕僚和清客没有别的工作,就是靠给蔺泊舟出主意、逗他开心为生,蔺泊舟有多豪奢,他们就能过得多好。
    蜀锦是三大名锦之一,色块饱满,样式好看,穿戴的人非富即贵。荣誉的体现也不外乎衣食住行,这是蔺泊舟对他们的莫大赞赏。
    众人美滋滋拱手:谢过王爷。
    人散去了。孟欢心跳骤紧,站了起身,等着蔺泊舟过来。
    蔺泊舟再问:几时了?
    子时。山行看沙漏。
    研墨,蔺泊舟垂了垂眼,说,给浙直总督去一封信。
    王爷还不休息?
    写完这道信就睡。
    大宗一十三省,幅员辽阔,朝廷的事情堆积如山。而蔺泊舟疑心重,信不过别人,事必躬亲,什么都自己来,有时候忙起来一天要批几百道折子。
    熬夜加班对他来说是常态,不知不觉时间就晚,他还意识不到。
    轻轻一敲额头,蔺泊舟想起什么,侧头看向屏风后的寝榻。
    他的位置,看不到孟欢的动静。
    夫人睡了吗?
    山行:恐怕睡了。
    蔺泊舟嗯了一声:那就让他睡吧。你也下去,明天还有事要办。
    孟欢:
    等了这么久,就等来一句那就让他睡吧,分不清是无语还是离谱的心情冒了上来。
    有点儿像考八百米紧张了半天,终于排到他,然后说:不考了。
    孟欢直接黑人问号脸。
    果然,还是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吗?可恶。孟欢心情复杂的一拳捶上屏风,发出啪嗒一声响。
    深夜,空荡荡的大殿,奴才都靠着门睡了,蔺泊舟将笔蘸饱了墨,手腕转动,字迹落在雪白的宣纸。
    啪嗒一声。
    蔺泊舟听到声响,抬头,见孟欢站在屏风后,歪头神色复杂地看他。
    蔺泊舟停笔:嗯?
    既然被发现了,孟欢小步走过来,到他身旁:王爷,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。
    蔺泊舟写的是机密文件,见孟欢熟门熟路往他身旁坐,眼睛眯起,有一瞬间想着要不要说退下。
    可孟欢的第一件事,是拿起一块蔺泊舟案上的茶点:我可以吃吗?
    可以。
    孟欢咬了口茶点:豆沙馅儿?算了,凑合吃吧。
    他跟饕餮似的迅速旋完了一块。又拿起一块,递给蔺泊舟:王爷吃不吃?
    不。
    哦。孟欢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。
    蔺泊舟垂了下眼,握紧笔杆,觉得空气有点儿沉默。
    孟欢咬着茶点,无意低头,看到了桌面字迹峻拔、银钩铁画的墨笔字,眼神定住。
    这是蔺泊舟写给浙直总督的书信,要他拨粮食给黄淮地区。目今朝廷内党争非常激烈,如果没有他的授意,就算上面下了指令,底下的人也会想办法推诿。
    当然他下的指令也同时会有许多人阻挠,因此,他同意拨粮的密信在还未官宣前,被越少人看到越好。
    孟欢盯着的时间过于长了。
    信中的军机,应该已经被他全部看完。
    蔺泊舟眼中的情绪逐渐深沉。
    咬着饼,孟欢终于说话了,语气惊叹:这字写的真好看。
    蔺泊舟:?
    孟欢眼睛亮闪闪的:是王爷写的吗?
    太强了吧太强了吧太强了吧!不愧是太子师教出来的。
    匡扶蔺泊舟父亲的人来自詹事府,这些太子师全是翰林院挑选的数一数二的大儒,曾经的状元苗子。
    蔺鸾太子之位被废后太子师们被新太子和皇帝排挤,只好跟随蔺鸾去了藩国辜州。蔺泊舟出生他们矜矜业业、鞠躬尽瘁地培养他,用尽毕生所学,只盼蔺泊舟成才。
    所以蔺泊舟的文字功夫相当高深,年纪二十多岁,可以矫饰出自内阁大学士之手的文章。
    百闻不如一见。孟欢抚摸白纸上的字迹,发自肺腑说:夫君,你也太厉害了。
    蔺泊舟闭了闭眼,沉默。
    再沉默。
    他睁开眼,想说,你拿着茶点回后寝吃吧。却见孟欢低头沿着桌面轻轻一扯,将一张信纸抽了出来。
    ?
    蔺泊舟脸色微变,眼里敛了丝寒光,开始摩挲起了手腕垂下的一串珠子。倘若熟悉他的人在,应该知道,按照他往常的雅兴,这时一般在考虑要不要杀人了。
    字写的真漂亮。
    完全没感觉到危机,孟欢将纸页对准灯光,再三浏览,轻轻念着上面的字:民生
    念着念着,他皱眉,睁大了杏眼,辨认这个繁体字。
    再辨认。
    行吧,是真的不认识。
    这么一整张纸,孟欢认识的字也就七八个吧,其他全是繁体字,还是行书。
    他把纸张放下了,抬头,见蔺泊舟阴沉沉似笑非笑目视自己。
    笑的很奇怪呢。孟欢后背一凉。
    蔺泊舟抬了下眉:把信念一遍。
    念信?孟欢不解道:为什么?
    念。蔺泊舟只短短一个字。
    虽然不解,但孟欢还是重新拿起方才的信纸,轻轻咳嗽了一声,目光将信纸上下扫了一圈。
    等候时,蔺泊舟迟迟没听到声音。
    嗯?
    身旁阴影落下,孟欢白净的指尖贴着纸面,小心翼翼点了点第一个字,跟个小猫似的歪头:夫君,这个字怎么念啊?
    蔺泊舟:
    那只是一个简单的犒字。
    如果连这个字都不认识,这封信完全读不通的。
    孟欢也在犯嘀咕:我能不能不念了?不认识的字好多
    蔺泊舟叹气:那就不念了。
    孟欢逛了这么一会儿,也有点累了,在他身旁坐下后,撑着桌子打盹儿。
    信封写完,用火漆封口。
    蔺泊舟站起身,睡着的少年像只蜷缩的小猫,轻轻发出呼噜声。
    从袖口探出的手腕瘦伶伶的,显然礼科给事中家的伙食一般,少年发育的也一般。身子看起来似乎很轻盈。
    蔺泊舟伸手,想拉他起来。
    但拉着他的手腕,几乎没用力,少年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。
    孟欢趴着,额头垫在他胸口,还找了个柔软的地方蹭了蹭,继续轻轻呼呼喘气。
    蔺泊舟冷静道:起来。
    没吵醒。
    蔺泊舟轻轻捏他的下颌。
    孟欢总算醒了,模模糊糊的,但眼睛还闭着。
    要睡了吗?王爷。
    睡了。
    得到答复,孟欢轻轻拉着他的袖子,像只梦游的孤魂一样回到了后寝。
    然后一头栽倒下去,陷入柔软的被窝中。
    唔还发出了不舒服的梦呓。
    蔺泊舟垂眼,看他将床榻占了一半,自己反没落脚的地方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    他拉着孟欢的腿,推到了榻的里侧。
    接着,有什么图册从孟欢身下推出,色彩斑斓,厚厚一沓。
    蔺泊舟捡起来,先看懂了诗。
    小小壶中别有天,铁牛耕地种金莲。*
    再看懂了图。
    春宫图被翻动过的痕迹明显,蔺泊舟手指搭着页面来回翻动,留意到其中一页有崭新的墨痕。
    应该是孟欢在上面画了什么,但又抹去。
    这是他做的标记?蔺泊舟垂眸。
    是比较喜欢这一个姿势?
    将图卷重新审视。乃是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,将一个男子抱在怀中,一个人站着,一个人脚完全不沾地,被他抱在腰间,双腿缠着那人的腰,中间是两人交合的地方。
    饶是蔺泊舟没有经验,也能看懂,这就不是正常人被窝里的娱乐。
    所以,他喜欢这一页?
    当时侍寝不过只是蔺泊舟一句话,稍微有点惩戒他的意思。没想到这少年洗的干干净净,又带了本春宫图来,还选了个这样的姿势。
    他准备的很认真吗?
    先前蔺泊舟带他回府,想的不过是丢在后院随便养着罢了,倒没想到这个人屡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,不断占据他的视线。
    先前破口大骂的公子。
    现在乖乖软软的少年。
    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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