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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(17)

    几人对了对脸色,纷纷挠着下巴。
    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
    寝殿里,孟欢被轻轻放到床上。
    衣衫的扣子早解开了,是蔺泊舟替他拢着才不至于不整齐。而现在一放下,泛红的肩膀坦露,他轻轻抓着床单,望向蔺泊舟:老公。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叫这个陌生的称呼。
    而不是叫夫君。
    这证明,也许孟欢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。
    可蔺泊舟也不想再顾及,他应了一声,解开象征他熏天权势的朝服,也褪下手上的扳指,他这双处理公文、书写漂亮的有力双手,找到了孟欢的身体。
    他想要什么,他给什么。
    直到孟欢不想要,他依然不停地给。
    寝殿的天顶是雕着龙凤的梁柱,线条非常繁复,但当眼中被汗水浸湿什么都看不清时,在起伏和摇晃中时,却也能体会到一种头晕目眩的美。
    孟欢的身子内的涟漪波动时,即使闭着眼,也能看到寝殿天顶的花纹。
    王府的夜晚突然变长了。
    夜深人静,往常亥时要来伺候蔺泊舟沐浴和睡觉的太监游锦进了寝殿,刚想进去,被下午在这寝殿值夜的太监挡住了去路。
    游锦拿着帕子,他其实听说了下午王爷抱着夫人回来的事,问:完了吗?
    没完。小太监说。
    游锦惊愕:还没完,这都几个时辰了。
    小太监那表情,真是万分挣扎:王爷,也太
    怎么?游锦低声问。
    也太他试着形容了一下,太过分了。夫人从回来到现在,叫了许久,又开始哭,可王爷就是不出来。
    游锦:夫人哭,也未必是不愿意吧。
    小太监赞成:对,不是不愿意那种哭。
    游锦有点儿娘地翘了一下兰花指,说:真好,王爷身边真有人了,唉。他说着,还抹了抹眼泪,我们这些下人,偶尔能顾到王爷,可也不能全顾着。很多事情还得要枕头边的人来说。希望夫人是个心好的,能替咱们、替老王妃好好照顾王爷,咱们王爷,一向是外人看着风光无限,只有我们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王爷吃了多少苦
    他话说着停了,蹲在屋檐下,等候蔺泊舟的召见。
    古代就这不好,木头门,糊着纸,隔音不太好。也不能说是故意,但里面的声音总能传出来一点儿,高高低低,断断续续。
    游锦听得直咧嘴:咱家从小看着王爷长大,没想到还能看到今天。
    小太监:
    你好变态啊。
    没几时,送热水的也在外面候着。
    等了一会儿,门里走出个太监:送热水。
    大家进去,隔着屏风,床榻上隐约有两道身影,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和檀香混合的热息,隐隐约约但又无处不在,证明着房中进行过激烈的交合。
    往大木桶里倒热水,游锦在外面问:王爷,要奴家伺候吗?
    不用。传来的男声低哑。
    片刻,屏风半推开,蔺泊舟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袍走出来,虚虚地搭着,潮湿发缕垂到耳颈,他肩膀烙着几枚牙印和抓痕。
    他神色慵懒,眉宇间的漆黑似乎更浓了些,显出一种经历过雨水滋养的润泽感,俊美无俦。他半垂着眼皮,思绪懒散地沉着,注意力在木桶的热水中。
    游锦:王爷,夫人
    夫人睡了。
    说得有点好听,主要是夫人晕了,而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。
    游锦点头:那要不要奴家
    也不用。
    为什么伺候人的总是太监,太监是个悲哀的群体,折却了下半身,换来一个服侍天家的机会。没了男性的特征,他们才有资格得到信任。
    不过,无论是任何人,蔺泊舟不愿别人靠近他在意的东西,这是王府里的共识。就像他任何政务都要亲力亲为一样。
    显然,蔺泊舟现在也不想任何人触碰孟欢。
    游锦领命:是。
    热水倒满,蔺泊舟说:都出去吧。
    游锦往外退,退到门口。
    站住。蔺泊舟微哑的嗓音又叫住他。
    王爷还有什么吩咐?
    去找陈安,
    蔺泊舟细长的手指揉着额头,有点儿困倦,但狭长的双眼眯起,心情似乎很不错,找他,拟夫人晋妃的文书。
    晋妃?
    晋为王妃?
    王府终于有另一半主子了?
    游锦手里的帕子差点儿掉在地上,一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,猛地点头:是!
    陷入昏沉中,孟欢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。
    最开始是美梦,梦到自己在碧海青天的海面上行船,他自己随波逐流,身心被和煦的风和水浸泡着,像粉红色水母一样飘啊飘,又舒服又开心。
    但慢慢的,天空变成了乌云密布的漆黑色,雨滴大颗大颗落下,劈头盖脸打在他脸上,身上,变将他浑身打湿,成了闷热不堪的潮湿气候。
    他开始感觉到不舒服,猛烈地想挣脱开这份闷热感,可浑身却像被网束缚住,越收越紧。
    线缠入他的皮肤,不断勒紧,孟欢在一阵窒息般的刺痛中醒了过来。
    孟欢轻轻喘着气,睁大杏眼左右打量,发现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寝殿。
    可他暂时想不起这是哪里,准备爬起身,腰刚挺直,猛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叫:啊
    门外匆匆跑来几个太监和侍女,夫人,夫人醒了吗?
    孟欢确定了这是蔺泊舟的寝殿。他脸色苍白,张着的嘴没合拢,低头往下看。不知道谁给他换的崭新的睡衣,领口整齐交叠着,但能够看见锁骨被咬出的红点,再往下移了一些
    肿的,破皮了。
    孟欢尝试着爬起身,但痛感让他直不起腰,刚蹬直了腿,猛地一头倒回了床上。
    疼痛的来源清晰,孟欢趴在凌乱的被子里,背后侍女连忙跑来,他大喊了一声:都出去!
    侍女脚步停下。
    孟欢:出去!
    孟欢才发现自己嗓音也嘶哑了,叫不出声音,喉头疼痛不堪。他脑子里浮起一个念头,后背冒出了寒意,胸腔里的心脏开始狂跳。
    等人都出去后,孟欢拨弄衣衫的手指剧烈颤抖,哆嗦着解开低头看了下去。牙印和吻痕蔓延的地方比他想象得还要多。只要稍微一动,就能感觉到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传来的疼痛。
    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,他和蔺泊舟行房了。
    昨晚酒楼饮酒的事情历历在目,喝醉了思绪完全断片前,孟欢记得自己被蔺泊舟牵着,说要回王府,后面就记不得了
    难道,他趁自己喝醉强来了?
    孟欢捏着衣袍,难以言喻的眩晕感充斥在脑海中,等有意识时,听到了无声的抽泣,哭声像是来自另一个人。
    孟欢拼命扼制住了剧烈哭泣时的颤抖,眼泪大团大团掉在衣服,打湿了衣袍。
    他捂着嘴以免哭出声,尝试着爬起来,可真的疼得受不了。越疼,越证明蔺泊舟对他侵占的肆无忌惮,眼里涌出的泪水就越多,打湿了手背,再落到被子上。
    他等着缓过那阵疼痛,再站起身,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:夫王妃。
    他们说:长史陈安请求拜见王妃。
    称呼换了。
    蔺泊舟给他升职了?
    不会真有人以为强睡一觉第二天赏点儿东西对方就会很开心吧?
    孟欢咬紧牙关,声音破碎:不见。
    他走到窗户边,发现已经正午,蔺泊舟现在应该上朝去了皇城。孟欢闭上眼,脑子里闪过昨天下午喝酒时的场景。一定是那个时间段,他喝醉了,跟蔺泊舟上了马车,然后失去意识
    孟欢再睁开眼,阳光照到脸上,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,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了碎光,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
    他打开门,说:叫我院子里的人过来接我。
    侍女说:王妃要不要再休息休息,王妃现在的身体状况,不如就待在王爷的寝殿,等王爷下朝回来
    今早蔺泊舟上朝比平时出门晚了半个时辰,坐床头看了孟欢好一会儿,不停抚摸他的脸,天快亮了才出门。他们都知道,蔺泊舟想让王妃留在这里等他回来。
    孟欢摇头:我不想待在这里。
    虽然蔺泊舟的寝殿比他的小院子豪华,服侍的人也多,甚至很多人晋升的梦想就是在这和他睡一觉,但孟欢现在很累,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,钻到被子里,把自己藏起来,睡一觉或者哭一会儿。
    侍女没有多加阻拦,道:是。
    下人们抬着肩舆送孟欢回到院子,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,站在院子里孟欢四下打量,这好像是他进入这本腥风血雨的书里唯一的避风港,唯一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。
    孟欢唇瓣轻轻往下一撇。
    风枝端着盆,张嘴:夫
    但刚才晋孟欢为王妃的消息报了过来,她张着嘴改口,王妃。
    孟欢垂着脑袋,摇了摇头,回自己的厢房后把门重重地关上反扣。
    他想小解,但走到木桶边,尝试了一下,发现居然解手都解不出来了。
    按孟欢看过的色图和黄文,昨晚要做得多狠,才会狼狈成现在这样!
    孟欢咧了咧嘴,再次带上了哭腔。他趴回床上把被子盖到脸,直到被子里的空气被抽干变得燥热不堪,掀开被子露出小脸,眼泪又把脸打湿了。
    蔺泊舟没有尊重他。
    蔺泊舟把他当成玩物。
    孟欢艰难地抽泣,闭着眼睡觉,半梦半醒时又做起了昨晚那个狂风骤雨似的梦,笼在他身上的黑雾和暴雨闷热肆虐,剧烈地包裹他,冲刷他,可烟雾尽头幻化出了蔺泊舟的脸。
    孟欢睡都睡的不开心。
    京城内下起了暴雨,将城中的暑气卷集一空,化成了微凉的雨气,迷蒙笼罩着整座皇城。
    蔺泊舟的鞋履踏出午门,山行立刻撑伞,拢到他头顶,以免雨水打湿他的绯红蟒袍。
    王爷今天回府这么早。山行说。
    蔺泊舟嗯了声,望着淋漓的雨丝,问:欢欢醒了吗?
    啧,果然第一句就是问王妃,山行说,王妃醒了,在寝殿里待了会儿,回他的院子里去了。
    看起来怎么样?
    山行说:似乎心情不太好,陈安想要禀报王爷的封赏,王妃不见,径直走了,据侍奉的侍女说,王妃偷偷哭了很久。
    蔺泊舟眉眼沉静,心口似乎有一种被牵引的痛楚。他伸手,接住从伞撑垂落下来的雨滴。
    冰凉,沿着他的指缝落下,汇入了大理石地的水纹中。
    山行忙着招呼马车,回头对着侍从大喊:到这儿来,王爷等着呢。
    耳畔,蔺泊舟开口:平止。
    啊?山行被风吹得哆嗦,有点儿没懂蔺泊舟这突然沉静的语气,扭头跟看中邪了似的看他。
    蔺泊舟唇角挑起很轻的弧度,笑了笑。
    他思索着什么,语速很慢。
    不过,眉眼显然是愉悦。
    我好像,知道什么是喜欢了。
    雨声很大,那个梦又讨厌,孟欢突然睁开眼时,见屋子里暗无天光,窗柩没有光透入,已经到了傍晚。
    孟欢舌尖有一阵苦味和干燥感,他撑着床铺爬起来,意识到喉咙像被火灼烧着,极度的口渴感涌上来。他四下望了望,屋子里没有水。
    孟欢走路轻松许多了,只是脑子里还极端昏沉,像被扎进了一根针。他耷拉着红肿的眼皮拧开门锁,走出去,到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,咕噜咕噜地喝下去。
    然后,孟欢闭着眼,感仭飃櫎仈受着水在胃里的滋润。
    咔嚓,耳畔响起磕动的声音,好像什么东西放在了桌面。
    孟欢侧头,看到一袭玉白色的身影。蔺泊舟坐在椅子里,位置有些偏僻,孟欢刚才没注意到,但他显然坐了很久了。
    气氛安静。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孟欢。
    孟欢张了张嘴,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,他本来想跟平常一样叫王爷。
    但孟欢嘴又合拢了,说不清是为什么,他不想再喊蔺泊舟,只是无声地站在原地。
    蔺泊舟起身走来:睡饱了吗?
    孟欢说嗯,但没有发出声音。
    他目光没看蔺泊舟,而是定在他身侧的地方,一动不动,表情似乎也没有恼怒,只是有些木然。
    跟他衣服裤子脱光了滚过床单,孟欢没有印象,也不记得什么,没有那些缠绵和缱绻的回忆气氛,只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静,如古井水。
    蔺泊舟视线落在他脸上:身子好些了吗?
    孟欢缓慢点头。
    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?蔺泊舟问。
    昏黑中,孟欢的眸子转向他,十分明亮。
    记得。
    嗯,那就好。欢欢和为夫行了房,算是圆满做成了夫妻,从今天起欢欢是府里的王妃,明天搬到正宫去,这府里的人和东西欢欢随意挑用,如果有兴趣可以和陈安商量,开始代管府事。
    孟欢轻轻捏着手指,半晌,摇头:不想。
    也好,想轻松一些,每日在院子里画画,蹴鞠,投壶,打马球也可以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只要欢欢高兴。
    孟欢低着头,还是不说话,觉得乏味又没有意思。
    天井汇流着雨滴,气氛尤为空旷安静。
    蔺泊舟突然伸过手,去牵孟欢,他掌心很凉,说:欢欢。
    孟欢意识到时,猛地把手抽了出来,往后退一步。
    桌椅挪动发出哗啦一声响。非常响亮,让这远离的动作仿佛强调。
    蔺泊舟似乎怔了一下,垂眼看空荡的手,手指轻轻蜷了一下,和孟欢对上视线。
    黑暗里,孟欢的目光连先前的顺从都没有,只有疏远,还有空白。
    蔺泊舟若有所思:欢欢真记得昨晚的事?
    记得昨晚怎么黏在他怀里叫老公,不停地撒娇,只要蔺泊舟一会儿没疼他,立刻闹起来,在寝殿里也是一模一样。
    孟欢声音倔强:记得。
    蔺泊舟不解:那欢欢为什么生气?他思索了一下,怪为夫弄疼你了?
    孟欢抬头瞪了他一眼。这还是第一次,他这么凶地看着蔺泊舟,好像一只奶猫亮起爪子,警告撸他的人收手,不然他会挠人的。
    蔺泊舟抬了抬眉梢,收回不正经的话。
    他今天很早就散班回府,来孟欢的院子里,听说他在睡觉便一直等,等了一两个时辰这人方醒,他还想看看孟欢撒娇兮兮地牵他叫夫君,看来是想多了。
    昨晚的事情,为夫承认强迫了欢欢,蔺泊舟音色温和,开口,欢欢喝醉了,看起来很难受,为夫想让你不那么难受,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了。为夫本该先询问欢欢愿不愿意,再行房的,这是为夫考虑不周到。
    孟欢心里升起一股解气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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