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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(8)

    宣和帝僵在原地,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自己错还是没错了。
    他眼中的皇兄太过聪明,太过完美,在他面前,自己的任何思考都会显得稚嫩和愚笨。
    皇兄
    这些人怎么处置,也不是微臣干涉得了的,宫里的人,应交由司礼监提督太监处理。
    宣和帝表情有点失落。
    提督太监也是皇兄的人。
    话说到这份上,宣和帝知道这小太监的命保不下来了,叹气:好吧。皇兄,既然没事了,我们去下围棋好不好?
    按时辰,陛下现在应该在上书房念书,而不是下围棋。蔺泊舟声音冷淡。
    宣和帝满脸颓靡,点头:那朕回去了。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,那皇兄何时回朝廷?
    眼疾痊愈,就会回来。
    宣和帝眼睛亮了亮,露出踏实的表情:好。
    皇帝走了。王府的人出来,提着水桶,冲洗地面的血迹。
    孟欢后背的紧绷感消失,意识到腿软了,松开树枝缓慢低下了头。
    你以为的奸臣擅权:当朝怒骂,不把皇帝看在眼里。
    真实的奸臣擅权:对皇帝忠心礼貌,但一句话吓得皇帝腿发抖。
    实在太可怕了,要真跟蔺泊舟当对手,估计活不过一章吧?
    选择顺从他这条路还真是选对了孟欢发愣这会儿,前方响起声音:过来。
    蔺泊舟的低音。
    知道他叫自己,孟欢磕磕碰碰地走去,不自觉紧张地捏着手指。
    早膳用了?
    孟欢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,埋头:用了。
    有点费解,他怎么能做到刚干完坏事顷刻若无其事。
    好,蔺泊舟看了眼曳撒上的血迹,不干净了,他蹙眉,过来,替本王更衣沐浴。
    走了好几步,背后的少年垂着头,动作有点儿迟钝,都没能跟上他的步伐,好像受惊得太过了。
    蔺泊舟转过脸:吓着了?
    孟欢抓着头发,还是没吭声。
    他想起了书里无论如何原主受都要逃走,再怎么对他好都没用,蔺泊舟就是得不到他的心。
    为什么呢?蔺泊舟性格阴狠,而人都趋向于光明,待在阴暗深沉的人身旁,会担心有一天被他的黑暗吞噬。
    他阴戾残忍,触及逆鳞就要杀人,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不小心犯错也给他咔咔砍了头?
    一想到这里,孟欢浑身有种被抽去骨髓的无力感,呆呆地看他背影,头一次觉得自己敢留在他身旁,实在胆大至极。
    他会伤害我吗?
    哪怕我已经很乖很听话了,他依然会伤害我吗?
    说话。
    下颌被蔺泊舟的手指掐着,抬起来。
    眼前是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,有些懵懂和茫然,水润得像春三月晴空下微风吹拂的湖,与他那恍若冰面深沉难测的眸子不同。
    孟欢磕绊着开口,点头:嗯。
    声音怔愣,承认。
    吓着了。
    还红着眼眶跟了句:吓坏了。
    日头晒着,蔺泊舟心口安静,硝烟和嗜杀欲在血管里平息下来了:吓坏了,那怎么办?
    微凉的风从身旁擦过去。
    孟欢侧头,看着他,声音有点嗫喏的哽咽:你能不伤害我吗?
    第9章
    软软的,带着一点儿哽咽。
    少年满脸都是畏惧和脆弱,眉头轻轻蹙着,可怜地看着他,看起来极其容易被伤害,可任何人也会觉得伤害他是种罪过。
    蔺泊舟:你犯错了?
    没有。
    声音规矩得不得了。
    既然没犯错,为什么怕本王伤害你?
    孟欢一时说不出来了。他总会犯错的,得多精明的人,才能永远不犯错呢。
    在一个没有权力的人面前犯错,至少没有性命之忧,可在蔺泊舟面前犯错,就会被他弄死。
    呜孟欢都想哭了。
    他垂头丧气跟蔺泊舟去了沐浴的房间。摄政王一进去,立刻有佣人上前,恭恭敬敬地替他脱着衣服。
    蔺泊舟外表高挑俊逸,身量修长,姿态如玉山倾倒,无丝毫肌肉纠缠的野蛮感,只让人觉得他是一尊儒家礼仪浸润的完美容器。但当他脱下了衣裳,自小熟悉弓马的身材结实,肩膀宽阔,肌肉线条利落而兼有力量美,顿时让人相信他在床笫间一定耐力十足。
    这是原书作者描述的原话
    而且蔺泊舟有个奇怪的属性,他脱了衣服会变骚,这是原书作者为了方便开车加的设定。
    孟欢望了他一眼,耳背开始不可抑制地发热。
    书里的写的契合度又开始了,孟欢心里怪别扭,
    自己怎么会对奸臣脸红?
    蔺泊舟伏在池岸,手腕轻轻托着下颌,满头乌丝沾了水,潮湿地垂绥至池岸,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欢。
    像极了一只鲛人。
    孟欢拿起一只木瓢舀水从他肩头冲洗下来。这也是他不咋喜欢古代的原因,位高权重的人拉屎都要人擦屁股。
    比如现在给蔺泊舟沐浴,换成现代,孟欢一定会问您有事儿吗?
    蔺泊舟刚纵完马,身上有许多汗渍,热水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流,蔺泊舟垂眼:颈部,有血迹。
    啊?孟欢怔了一下,刚想舀水冲洗,发现那位置不太方便,思考了一下后便打湿了手,用沾满了水的小手,轻轻去蹭他耳颈处的血点。
    血点干燥,少年的手指白皙清瘦,指尖微凉,触摸蔺泊舟的白净耳下的颈。
    触感光滑,像抚摸着一块温玉。
    蔺泊舟抬眸,那自下而上的狭长眼缝,有股子邪异的感觉。
    孟欢怔了下,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很像在抚摸他的脸。
    孟欢加快了磨蹭的动作,可还是很像抚摸。
    而且还是略带一点儿疼惜,像抚慰他的伤口一般。
    蔺泊舟唇角扬起弧度:你摸本王,自己脸红什么?
    热。知道他要骚,孟欢毫不犹豫,池水太热了。
    热吗?蔺泊舟忽然抬起手。
    他的手比孟欢大了一圈,从手背将他覆盖,合拢后往下压着,轻轻浸入了水中。
    声音很低。
    酥麻感抵入耳膜:你再感受感受?
    手不止是浸入水中,似乎离他的腿间还特别近。
    孟欢:
    救命,契合度系统放过我!
    一个方才还穿着朝服的雅正权臣忽然脱了衣裳挑逗你,真的很刺激诶!
    孟欢:TvT
    孟欢猛地把手抽了出来,水花四溅,几点染到了蔺泊舟的唇瓣。
    他脸红得要命,磕磕碰碰说不出话,蔺泊舟微笑:昨晚你在本王怀里睡觉时,好像没这么见外?
    这都不是见外的问题!
    啥地方你都能日啊,大庭广众的,屏风外全是侍女!
    孟欢心里呐喊,耳根越红,像熟透了的蜜桃,粉嫩的汁液几乎要隔着纤薄的皮肤渗透出赖。
    蔺泊舟眸中情绪加深,似乎还要说什么,门外响起了动静。
    王爷,拜帖。
    长史陈安,脚步匆匆。
    蔺泊舟蹙了下眉,颇有点儿正和妻子拉近关系被打扰的烦躁,但这痕迹顷刻间便被隐藏。
    他如今闭门谢客,任何人都不见,拜帖会自动挡在门房处。可陈安居然拿了一封过来。
    陈安的声音隔着屏风:不出王爷所料,乃是礼部侍郎下的拜帖。
    礼部,朝廷最有名的清流党集结地。
    清流相对的是浊流,浊流,便是以蔺泊舟为首的奸臣集团。他和内阁首辅权势滔天,身份尊贵,在朝廷呼风唤雨,视其他官员的陟罚臧否为心情所使。
    但礼部掌管科举,借着师生之谊,年轻一辈的预备役官员大半依附他们,所以潜力也不能小觑。
    礼部侍郎与清流党过从甚密,清流党厌恶王爷,他与王爷素来的交情也寡淡。但如今下了拜帖要见您,说是关心王爷的眼疾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    蔺泊舟手指拨动着水面的涟漪,嗤了声:他们倒聪明,这么快探到了口风。知道本王不愿回内阁,有意要逼出一条更大的鱼,也知道陛下旨意偏向了本王,这次挑拨计划落空他特意过来拜见
    顿了顿,不出所料,是来求饶了。
    陈安:所以这次弹劾,背后的主使者当真是清流党吗?
    也未必。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蔺泊舟从水中哗地站了起身,身体一览无余,看得孟欢直接垂下了头。
    他声音含着很淡的笑,目视孟欢泛红的耳垂,话对陈安说:让他在茶厅候着,本王很快就来。
    屏风外的人影离去了。
    孟欢默默地替他穿着衣裳,穿裤子,觉得自己像在伺候一个残障人士。忍了半晌说:王爷,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?
    蔺泊舟整理衣衫:嗯?
    你没娶我前,都是谁给你穿衣服啊?
    蔺泊舟:?
    孟欢心说:我怎么感觉你没有长手一样。
    但他也没敢说,就低头系着他身侧的结,表情有点儿小不服。
    蔺泊舟垂眸:怎么?嫌伺候本王麻烦?
    孟欢闷闷的,心说,就您实在太大爷了。
    他要是个古代人,一点问题没有。但他是个现代魂,就多少有点儿不满。
    蔺泊舟捏了捏他下颌,捏着那点腮肉,软软的,道:去找徐管家,说本王赏你。打开府库,你想要什么拿什么。
    孟欢:!!!!!!!
    他抬头,意外地看他。
    蔺泊舟语气平静,却透露着本王有的是钱:现在还不开心吗?
    孟欢老实了:开心。
    去挑喜欢的东西吧。蔺泊舟披上了燕居服的鹤氅,道,为夫要忙了。
    孟欢愣了下,睁大了双眼意外地看他,以为那句为夫听错了。
    不过蔺泊舟衣服一穿,气场顿时变成了权谋风,在簇拥之下离开了沐浴间。
    孟欢呆了一会儿,感受着房间内未散尽的热气,下颌被他捏的触感还未消,酥酥的。
    还有点儿烫。
    他总喜欢捏着自己的下颌,好像在对待什么小孩儿一样。先前就是捏着,现在还会挤弄他下颌那块儿小小的腮肉,更像对待小孩儿了。
    按年龄,自己也就比他小了八岁吧。
    孟欢咬了咬下唇,用冷水中拧出来的帕子敷脸,心口闷闷的,以为灼人的热度能降下去。
    但等了好久,耳朵还是红红的。
    孟欢撇了一下唇角,抽离出思绪,也放弃了降下脸部的热意,转身踏出房门。
    去找徐管家。
    拿钱!耶斯!
    眼前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,通体莹白润泽,触摸的时候像摸着一块冰。
    夫人,这是上好的蓝田玉。
    孟欢:哇。
    夫人,这是独山玉,色彩鲜艳,质地细腻。
    再看。
    这是岫岩玉,坚韧温润,光泽透亮。
    孟欢抱着沉甸甸、满怀的金银珠宝,手臂纤瘦,都快搂不住了,想想又放了一些回去。
    够了够了,到时候拿不动。
    夫人不用客气,看中什么随便拿。徐圩给他提建议,夫人原来的首饰都不够华丽漂亮,多选一些,增添颜色,王爷看着也赏心悦目。
    他拿起一支银蝴蝶花簪:夫人觉得这个怎么样?
    徐圩没听到回应。
    他扭头,见孟欢站在一座博古架前,看着一支翠绿色的玉笔,表情有些怔。
    夫人
    孟欢拿起笔:我能要这个吗?
    徐圩笑:当然,夫人想拿什么拿什么。
    孟欢侧过头,左右查看:有纸吗?
    当然有,夫人这是?
    孟欢为了拿笔,把其他的首饰放下了些,说:在府里闲着没事,想找点儿乐子。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他脑子里浮现出了蔺泊舟坐在池岸中的场景,清润俊美,却深沉不可测。
    他看原书的目的便是画同人,方才不知为何,忽然触及到了他心里的灵感。
    徐圩顺从道:夫人,请。
    回到府中,放下了贵重物品,让下人将桌子摆成几张,同时铺上了宣纸。
    孟欢以前学过国画,会用毛笔,细白的手指捏着玉笔,用浅淡的线条铺染大面积色块再勾勒出线条。
    许是以前画涩图画的太多,笔下自然而然出现了两个人体构造,眉眼也逐渐清晰。
    古代更流行的是山水画,人体并不吃香。孟欢盘算了一下,等于说自己现在不仅什么剧情线都记不住,仅存的金手指画画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。
    这要是逃出王府,大概率是喝西北风啊。
    孟欢认真思索逃出王府的活命本领时,耳畔响起声音:
    咦,夫人画的这张春宫图,人物是王爷和夫人吗?
    第10章
    孟欢:?
    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,他手到擒来,不仅画了色图,主角还画成了蔺泊舟和自己的脸。
    孟欢连忙揉成一团,赶紧丢进了垃圾桶。
    这也太吓人了。
    一想到和蔺泊舟做爱,孟欢会直接吓哭的。
    门口,有人进来了,禀报:夫人。
    什么事?
    王爷有请。
    孟欢疑惑:蔺泊舟现在不是会客吗?请我干什么?
    仆人说:不太清楚,据说是夫人的亲戚来看望夫人了。
    亲戚?
    原主的确有亲戚,可亲戚也只是礼科给事中的亲朋好友,谁能手眼通天直接跑到摄政王府来看自己?
    孟欢不解,丢下墨笔,洗干净了手,跟着下人往蔺泊舟待的茶厅过去。
    王府会客厅里,坐在首座的蔺泊舟手臂懒洋洋搭着梨花木太师椅,他虽然年轻,拿腔拿调还是有一手,坐着没有青年高位者的单薄,反多了几分难以企及的矜贵。
    夫人来了。
    夫君。孟欢应当地叫。
    叫完人,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。
    穿绸缎的衣裳,胡须飘飘,五官周正,头发用蝉冠束着,唇角带着一种虚无缥缈的笑,有种极好说话的温良感。
    这应该就是那位厉害亲戚吧?
    孟欢愣了一下,却完全认不出是谁,只好点头笑了一笑。
    这一笑,让礼部侍郎卢适的眼圈顿时红了,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:欢夫人。
    孟欢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,但看气氛尴尬,只好也勉强做出悲伤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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